第172章 赋闲一般的两月_诈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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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赋闲一般的两月

  听得儿子随口拈了句歪诗,安郎中有抬手欲打的冲动,忽又呆立在那里,心中在想自家儿子说的有错么?

  若当年帅爷有这般腹黑,怕是不会有后来的那般结果,如今的儿子还打得么?

  实在不知如何怎样教训儿子,安郎中最后只得叹道:“你且好自为之,莫要延祸家人……”

  安维轩很想对自家父亲解说,今日之事真的是巧合,不是按着原来的剧本来演的,奈何自家父亲无论如何也不信自己。

  依安维轩原本的算计,龚釜强买田地在平江府诸县惹出许多事端,自己只需煽动下民愤,弄出件偶发性群体事件,从而赢得赵构与朝野舆论上的支持,教秦家在赵构面前出次丑,再在赵构的心里为秦桧扎根刺罢了。

  只是没想到今日竟然这么巧,恰好遇到秦家恶奴又来谭家搅闹,自己急中生智才有了这一幕。歪打正着,如此来取得的效果比原本的计算不知强上了多少,至于善后……让秦家人自己头痛去罢。

  不想再在这件事上与父亲纠缠,安维轩岔开话题:“儿子现下做了官,身边连可用的人手都没几个。”

  啪……

  于清脆的声响中,茶碗的碎屑飞溅了一地,秦府中人俱是惊若寒蝉。

  “父亲……”秦熺上来开口欲劝。

  “蠢货……”

  不等养子将话说完,秦桧劈头盖脸骂道:“韩世忠不过送了那姓安的小子一匹马而己,蝼蚁一般的人物,也值得你去对付?”

  “儿子这般做也是为了防微杜渐!”挨了骂的秦熺小心翼翼的解释道:“文人狂狷,犹以新科登举的士子为甚,儿子提举于秘书省,众皆以为儿子是瞻,惟有那今岁状元王佐任校书郎自甚高,除公务外不曾与儿有一言私语,每每神色中更有不屑……”

  秦熺一边看着养父的脸色,一边小心的说道:“儿子以为此风不可助长,虽说这王佐轻视的是儿子,但却是直指父亲您,儿子如此正是为了防微杜渐,抑制这种苗头,而且那安维轩并不领父亲情面……”

  若安维轩在此不得不惊呼一声,原来自己是替那王佐背的锅。

  “还不是你这厮做崇之故,一个状元一个探花,今岁三鼎甲两个与咱家生出龌龊,你教朝中诸人如何看为父?”秦桧骂道,又叹了口气:“何况现下那安维轩还成了气候!”

  秦熺不以为意道:“父亲怕是高看那安维轩了,他能成什么气候,金国皇帝不过是拿他当做优伶看待罢了。”

  “糊涂!”秦桧骂道:“你太小瞧那安维轩了,他能将太后与官家哄的高高兴兴,如何不能将那金国皇帝哄的开开开心?”

  听言,秦熺心下吃了一惊,“父亲……”

  “你私下莫要再搞什么小动作便是了!”秦桧言道,说罢挥了挥手示意自己这个养子退下去。

  自家的庄丁打了自己的党羽,成了朝野皆知的大笑话,如何不令秦桧气愤,不用问也知晓是安维轩借机搞的鬼,自家实打实的又被安维轩恶心了一次。

  恶心自己只是其次,令秦桧担心的还是官家对自己的态度……

  “此子留之不得……”

  思虑了极久之后,太师椅上的秦桧冷冷的说了一句。

  这些时日,安维轩不知收到多少伎家娘子送来的书信请柬,但令所有伎家娘子既失望又欣慰的是,安维轩既未应了自己也未允了人家。

  有姑苏名伎不甘心,不惜讨了人情托唐练等人来请安维轩,但依旧被拒了。拒绝的理由很简单,就两字:侍疾。

  安维轩如何不想出去逍遥快活,但自己是以侍疾为由归家的。徐琛、曹泳之流也算在自己手里吃了亏,若得知自己去花街柳巷里风流快活,免不得参上自己一本。

  不在朝中任职,日子自然过的平淡无奇。以致于安维轩将日过成了“天棚鱼缸石榴树,伙计肥狗胖丫头”一副致仕后的清闲模样。

  又一日夜间,方知县便衣行至,未待客套叙礼,先向着安维轩躬身一拜。

  微微吃惊,安维轩忙双手搀扶:“方父台何以至此?”

  “下官此行是来向安大人致谢的!”方知县回道。“致谢?”安维轩想不明白,不解道:“安某现下就是归家侍疾的闲人,如何能相助到方父台?”

  方知县说明来意:“据下官的同窗传话说,那王子溶知晓几位老大人在吴县吃了亏,一时不想来任职了!”

  ……

  赋闲在家,若不是方知县每日私下里着人送来朝廷下发的邸报,安维轩都觉得自己要与世隔绝了。不过朝中也无大事发生,整个闰八月的消息无非是曾立有中兴战功的辛兴宗被降职,发往房州羁管,除此外就是严禁奉使三节人出境贸易,说白了就是禁足出使使臣走私物品。

  除此外就是前两年对福建百姓压榨的有些过狠,不堪压榨的福建百姓造反起事,直到前些时日才被弹压下来。

  整个九月朝廷更是死水一潭,最大的消息也就是原工部尚书、升任枢密使并参知政事不到两月的詹大方病故,除此外便没什么事情了。

  自家岳父从明州传来消息,打造的两艘海船于九月中旬俱下了水,预计十月初便可出海了。

  正憧憬于海贸的巨大收益时,居家的安维轩收到礼部送来的公文,贺金使团于十月一日出行,教安维轩于十月五日于苏州府等候登船。

  ……

  “轩哥儿,听说关外冷的很,为娘与你做了两身棉袍子御寒……”

  “听说金国除了牛羊其它物产少的很,为娘给你准备了糕点、果脯、肉干……”

  “这是你爹给你配的药,得个风寒感冒什么的,只需煎上一剂捂着棉被好好睡上一觉,发了一身汗,第二日便好了。”

  “这些是你爹给你准备的驱寒药,北边天气如果太冷的话,你便煎些喝了……你爹这个人呐,别看每天对你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心里还是惦念着你……”

  ……

  儿行千里母担忧,眼看着天气渐渐转凉,儿子要再次离家出行,这一次更是出使金国远行塞北,张氏不舍之余,越发的忙碌起来,口中更是不住的唠叨着。

  这两月闲来无事,在不懈的耕种之下,自家正妻谭娘子也怀了身孕,现下正处于严重的孕吐阶段,近六个月身孕的秦小妾大腹便便更是行动不便,实在打理不了自家夫君的行装,只能好生叮嘱随行的柱三、水牛,好生照顾自家夫君。

  去往金国一来一回,至少四个月的时间,自己归来路过吴县时可以看到自己的一个孩子己

  在自己看来,自家父亲说话时还是原来那种语气那副模样,但安维轩明显可以感觉的到,每当自己转身后自家父亲眼神中的苛刻立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离别的不舍。

  ……

  这一日早晨,吴县东门外停靠着一叶乌篷船。

  岸边,在安家父母的敦敦嘱咐之下,在一妻一妾含满离愁的深情目光里与不舍的叮咛声中,安维轩带着柱三、水牛上了船。

  乌篷船从盘门进了平江府,停靠在盘门外的码头上,柱三水牛二人提着大包小包上了岸,却未入城只随着安维轩城岸边等候。

  盘门附近为平江府水陆交通要塞,过往行人只见岸边立着身着一袭崭新绯袍、模样十分年轻的男子,正在眺目向西远望。

  为何安大人不是向南张望而是向西?概因平江府西南两面是以运河做护城河,立于盘门自是向西张望。

  除了天皇贵胄与皇家姻亲,不到双十的便能着一身绯袍实在是少见的很,怎么能不引人注目,恰好有进出盘门的女伎,去岁曾见过安维轩的,看到一袭绯袍的安维轩不禁多打量了两眼,立时便认了出来,喜不自禁前来拜见,知晓安大人要离别平江,顾不上自家事情,叫随行的丫头去酒肆买来酒菜搬来桌椅。

  盘门地处水陆要冲,消息自然传的快,不多时住于盘门附近的女伎闻声而来与安大人作别,足有三四十人,这些女伎不只携来酒水肴馔还携以乐器,以曲乐助兴,一时间围观者甚众。

  三十四个美人,外带随行的丫头,足有七八十号人,有好事者使用夸张手法谓之为百美送行!

  一时间,盘门外又是一番景仰,只见得安大人如万花丛中一点红,煞是醒目,又煞是风流,又成了平江府的一段佳话。

  本朝使者出使金国路线与金使入朝所行的路线是一致的,来去都是沿临安到到盱眙段的运河水路,这一段水道昼夜皆可行船。

  出于礼节,金使自入宋境后白日行船,晚间入馆驿休息而本朝使者出使金国,在宋境内俱是昼夜兼程,如天气情况比较恶劣才会靠岸驻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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