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朝堂上吵翻了天_诈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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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朝堂上吵翻了天

  一叶扁舟沿运河而下,行程十分顺畅。

  扁舟之上,立着两个青衿士子,立于船头欣赏沿河景像,恰好河边有一户人家在操办理事,使得二人中那位年纪稍长些的士子笑道:“安贤弟中了解试案首,又娶了我县富家女为妻,正所谓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自古以来似贤弟这般得意的,端是少得紧呐……”

  “唐兄说笑了……”那年纪稍轻些的士子轻笑,揄揶道:“据谢兄言,小弟成亲那日唐兄也未闲着,喝罢小弟的喜酒,唐兄又折回了畅春园,醉倒在了那春红小娘子的榻上,也是春风得意的紧呐……”

  江南富庶,运河上行船密如游鱼穿梭,话音传至不远处的邻船,有人惊讶于那年纪轻轻便考得案首的士子,并投于艳羡之色有人窃笑那年纪稍长的士子游戏风尘。

  船上二人,正是安维轩与唐练二人,为准备来年正月中旬举行的会试,二人依惯制沿运河而下去往行在临安。

  九月初六,安维轩成亲九月初八,夫妻俩三日回门九月初九,安维轩与唐练二人相约早间去平江府取考票,公凭等物,同日中午二人回到吴中,两家人于运河边为二人饯行,送二人赴临安赶考。

  考票,相当于后世的准考证公凭,相当于通行证。

  古时会防有流民流动引发社会动荡,各地衙门都会限制百姓四处走动,百姓若出于事故非要走动,均要去各地衙门办理出行凭证。这出行凭证历朝历代的称呼都有所不同。汉代有“传”;隋代称“公验”;唐代用“过所”;宋代称“公凭”;明代叫“路引”;清代有“火牌……

  于父亲的敦敦教诲中,于母亲的万千嘱咐中,更于自家小娘子婆娑的泪眼中,还有自家岳父的恭维声中,安维轩挥了挥手上船南去,眼看着一众亲人的身影变小变得模糊,最后连同家乡也一并在视线中变的模糊。

  新婚燕尔,小两口正如胶似漆之际便别离,实非安维轩所愿。可是时间不等人呐,眼下己经九月还有四个月便是会试,着实是耽搁不得半分。

  自家岳丈很是大方,临行前未塞什么交钞这类容易贬值的东西,塞了十贯钱,又赠上十个五两重银铤子,制钱是用起来方便,这银铤子可是实打实的硬通货,本朝银价昂贵,一两银子换两贯制钱,且置换价格时有浮动,折算起来那便是一百多贯钱,端是笔巨款。

  当然自家岳父也不是随意大方的,从随来送行的大舅哥口中得知,自打觅了自己这个女婿,县衙公差到店面收“门摊银”时不再狮子大开口了,手脚也变得老实了,货物过水关时,巡检司的官兵也客气了,按例搜检时手脚也没之前那么粗暴了……

  士农工商,这士排在第一位果然不是盖的,虽然自己距离这个“士”还有老远。

  随行只带上柱三一人,唐练也只带了个书僮照顾起居,临安府什么都贵,几个月下来当是一笔不小的花费,赶考实非寻常之家所能负担的。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杭二地距离并不算的遥远,沿河而下倒也顺畅的很。

  不几日的光景,便来到了临安府十里外大运河与余杭塘河的交汇之处。江涨桥东市、江涨桥西市、湖洲市、半道红市,不过数里路,数个大型交易市场临河而建,只见得船来船往,商贾云集,讨价还价之声不绝于耳,端得是一派繁华富庶景像。

  到了运河、余杭塘河交汇处,因货市比邻而建采办货物者从多,河上船只众多几近拥挤,挪动的很是辛苦。

  见得杭州繁华,唐练不禁叹道:“当年今上有意将行在没于平江,若如是,杭州未必有现今这般繁华。”

  唐练说的不错,当年当今绍兴天子有意将行在设于平江府,最后改了主意将行在设在了临安,使得宋时平江虽然富庶秀美,但比起杭州却是差强人意了许多。

  “这位客官,你当本朝官家真是图这西湖秀美,钱塘浪潮么?”唐练话音落下,却有个邻船的梢公在那里冷笑,又问道:“客官是头一次来临安府罢?”

  唐练点头道:“我兄弟二人来临安赴试,却是第一次来临安!”

  “难怪了!”那船家笑道:“想必二位官人不知道,皇城东水门可是连着钱塘江,若金人南下,官家走得快着哩……”

  原来是这般缘故……

  上一世安维轩是来过杭州的,这杭州城的布局与历代都城不同,当初赵构将唤做行在的临时都城定在在这杭州城,却未像以往那般以北为尊,而是将皇城建在了杭州城南外的凤凰山上,临山而建的皇城,在华夏堪称史无前例。

  历代皆是以北为尊,而天子却将皇城设在城南,不仅不合常理,还不合风水啊,正因为这个奇葩的布局,每有大朝会,临安城的一众官员外皆是要从住处所在的北城出城再兜一个大圈子,来到皇城南门入宫参拜。

  当时安维轩以为这位绍兴天子应是看中了凤凰山的秀美景色,如今终于是弄明白了,绍兴天子将皇城设在凤凰山,一是因凤凰山地形险要,可以当做关隘,二是临近钱塘江,便于金人南下时出逃。爱薇建炎年间,完颜宗弼民间百姓称其为金兀术率军南侵,在杭州的绍兴天子逃往明州,并于明州流亡海上,当时完颜宗弼曾指着凤凰山说:“南人若使数百赢军于此,便阻我等之行。”

  如此说来,这绍兴天子当真是怕金人怕的很……

  ……

  此时的安维轩正忙于了解临安的风土人情,阅看繁华景色,却不知当今的朝堂之上,却因为他的解试的策题应题,而在朝堂上掀起了一场辩论。

  按例,为表示考试公正,每岁解试之后,中选举子的试卷皆要发往临安朝廷礼部由专人观阅,更将其中得意之作抄誊,录于大内呈与天子阅览。

  得了这个案首,安维轩着实有些用力过猛。第一场的经义考试,安维轩表现的倒也平常,毕竟有里有一堆经义教辅书摆在那里,况且朝廷经义试约不会拿简单的经义来考,又不似后世明清八股文考题那般蹩脚生僻,这便排除了许多,余下的只要死记硬背便是,故而安维轩考的中规中矩,既不出彩也不平淡,事实上不只是安维轩,便是其他一同应试的学子,在经义上也不见出奇之处。

  所以后面的第二场考试,诗、赋、词都是争出高下的显出水平。奈何安维轩两世为人,而且前世还是个上进心十足的骗子,为了骗人涉猎极广,读过的书极多,而且记忆力也好,见识自不这个时代的人可以相比的。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明代于少保的石灰吟,被某人无耻的抄袭到解试的诗题。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本朝辛弃疾的破阵子,被某人又无耻的抄袭到解试的词题上。

  破阵子一词口气老成,放在某人的身上当然不合适,这位无耻的抄袭者当时灵机一动,于破阵子后又题加了一行小字:感父亲当年从戎。

  可怜那个副考官,还以为某个官二代参考,又感此词上佳,当时便呈于主考官参阅。

  至于赋,宋代的散文斌与后世的散文相当,只是用词要用文言文罢了,倒也难不住这位无耻之人,又是一个不出色的中规中矩。

  靖康之耻,是每一个宋人心中无法抹去之痛,一诗一词均是出自名家,且又是上上等的佳作,又应了当下朝廷的景儿,被擢出自是理所当。

  这一诗一词只是足以令安维轩占据平江府十三个名额之一,真正令安维轩登临榜首的是他策试中的盐策,说到底安维轩的这则策试题解决大宋盐税问题也简单的很,用商家的说法就是簿利多销,从而抑制私盐,增加朝廷收入,再不济也能教朝廷盐税收入持平,从而裁去盐司诸多冗官冗吏。

  对于宋代盐事的解决之法,在安维轩眼中看来好解决的很,事实上北方的金国也因盐官烦恼,最后解决盐事之法正是用了安维轩策试所写的这种方法,

  平江府府尊大人阅过安维轩的试卷觉得此法可行,将此策试题呈与朝廷。

  此时盐税占据朝廷财税收入的六成以上,从字面上来看安维轩这种解决盐事之法极为合理,但凡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利益瓜葛,何况还是涉及到本朝利益复杂化的盐事。

  绍兴天子看过盐策后,扔与百官议论。有正直之士言此法利国利民且能让盐商无利可渔,实属可行之策盐司官员立马跳出来反对,反对的理由很简单,一是说此法未必可靠,二是若施此法,朝廷的财税收入减少朝廷该怎么办?

  支持此盐策者说盐司揽权无视朝廷与百姓利益反对者言此论作者是年少不经事,思想不成熟,此法更不经推敲实用。更有利益相关者,如暗中贩运私盐的官员,站出来与盐司呐喊。

  总之朝堂上己经吵成了一锅粥,安维轩本人却是半点也不知晓,只顾悠哉游哉的欣赏着杭州景像。

  安维轩更不知晓的是,自家的名字也在当今天子的面前留下了印像,顺带还有那两首诗被天子命人抄录在大内书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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